2009-10-09
我第一次看Ghost的MV是從網上下載的非常不清晰的realplay的版本。這個版本只有2分多鐘長，畫面模糊，音質不清，聽不出歌詞，而且僅包含了MV中的歌唱的部分，沒有前後的情節片斷。下載的頁面上還有評論，說MJ再也寫不出新的東西來了，只能炒(Thriller)的冷飯，但是現如今的歌迷已經不買帳了，云云。說老實話，我當時的觀後感，果然和那段評論感覺一模一樣。現在想來，真是大錯特錯。
MJ在歌中曾經說：“before you judge me, try hard to love me.”這點其實是很重要的。只有懷著善意和愛心，才能撇開偏見，靜下心來，從評價藝術的角度去看一個藝術作品。
事先說明一下，我是看完了(Ghost)、(Thriller)MV的完整版，再加上(the making of Thriller)的完整版紀錄片，以及網上線上觀看的(Ghost)的排練，和美國評論人對(ghost)的評論後再寫這篇東西的。我想我對這兩部影片應該算是有個比較完整的理解了。
(Thriller)是遊戲之作，它有一個吸引人的故事，以及令人耳目一新的特效與歌舞。看完後有一種看恐怖片常有的張力，但是很難說它是否有更深層次的含義。
(Ghost)更像是血淚之作。它的故事線隱喻了MJ那幾年中不堪回首的辛酸經歷。然而，這個故事沒有流落於用憤怒或者悲苦來表達直白的感情，卻轉而用了幽默的手法來表現。雖然故事的基調是哥特氏的恐怖場景，但有不少搞笑的細節。
例如，故事發生的地點名叫“正常山谷”（Normal Valley），暗指住在鬼屋中的MJ不是正常人。而這個鬼屋的名字，卻叫做“不在此地”（some－place else）。
鎮長大義凜然地帶著一群人叫囂著要闖進鬼屋，信誓旦旦地要把鬼屋的主人MJ趕走。而這群人實際上嚇得不輕，有的人腳軟得動也動不了，當MJ現身問：“你們是否害怕？”時，嘴上說“不怕”，頭卻是在點而不是在搖。
這個鬼屋的主人可謂是童心未泯，身為一個法術高強的術士，他提出的與鎮長比試的，竟然是誰可以把對方嚇走。對於那些只是被鎮長拉來壯聲勢的村民和孩子，MJ嚇唬他們的方法更像是在逗他們玩，比如裝鬥雞眼（看到這裡我笑出了聲）。而對於誓與他為敵的鎮長，他則狠狠地嚇了他一回。
最後鎮長被門外的巨大魔頭嚇走時，奪窗而逃，在玻璃上留下了一個奔走的人形，就象迪士尼動畫或者貓和老鼠的動畫一樣（看到這裡我又笑了）。
這種幽默的手法給了這個故事更多的空間。看完片子後我忍不住哼起了(smile)。當生活背叛了你的時候，你可以憤怒尖叫（就象在(scream)裡那樣），也可以一笑了之。如果憤怒的話，表達持續的時間不可能很長，否則表演者和聽眾都受不了。一個3分鐘左右的MV恰到好處。所以我們有了經典的(scream)。但是有關怎麼笑和為什麼而笑，卻有很多可以做文章的地方。MJ說他喜歡卓別林，感歎於他讓人一邊笑一邊哭的能力。在這部短片中他自己也實踐了這種技巧。要拍幽默的恐怖片恐怕比拍幽默的二戰片還要困難（後者的經典之作是(美麗的世界)），但是這部片子做到了。
(Ghost)中也有令人傷感的情節。當鬼屋主人MJ的表演得到了村民的認可，他問：“你們玩得挺高興的吧？你們是不是還想讓我離開？”而村民們都在點頭時，鎮長仍然堅持讓他離開。這時那村民沒有人發聲音。於是MJ離去了，不是返身走開，也不是變成什麼原型暴露的恐怖妖魔，而是把自己在地上砸碎了，身體如沙土般一點點崩潰，然後被風吹走。他一定很珍愛自己的身體－－這舞者的工具－－所以就算暫時消逝，也是超凡脫俗地離去。離去的時候，還帶著一顆破碎的心。這個情節的創意有著優雅的淒美。
說到美，再來說說MJ在片中的扮相。這部片子拍攝的年代，已經有電腦動畫了。如果他願意，他完全可以用電腦動畫的方法來製作那些變形和扮鬼的鏡頭（在更早的MV裡他已經幹過了，比如(BAD)這張專輯中的(speed demon)）。然而他仍然選擇了傳統的矽膠化妝法，把自己扮成鬼或者鎮長的樣子。這種化妝法很傷皮膚，而且每次光是上妝就要3個多小時。MJ必須是非常享受裝扮成另一個人的感覺，才能忍受下來這種辛苦。他在片子裡作為鬼屋主人的扮相其實挺美的。那幾年報紙上一直說他整容失敗，臉部變形，還專門拿一些拍得很走形的照片來證明這一點。即使再漂亮的人，某些角度拍過去也可能會很奇怪。如果事先定下了基調，一定要把他說成整容失敗的犧牲品，必然可以找到這樣的照片。看看他在MV裡俊美的扮相就知道，那些小報全是一派胡言。
再回頭來說說這個MV中的三首歌：(too bad), (is it scary) (ghost).
(is
it scary)是一首舞曲風格的歌，而此時也正是鬼魂們舞蹈至高潮之處。這首歌雖然是舞曲，但旋律也不差。
(ghost)的背景裡虛無飄渺的女聲，和恐怖的歌詞，能把人冰涼的冷汗從脊背裡擠出去。副歌中“who give you the right to shake my family tree?”令人生憐。而副歌的最後一句"tell me are you the ghost of jealousy?"拿出了MJ經歌的本色，總能在旋律和節奏到高潮時配上擲地有聲的歌詞。
據說這三首歌並非組曲。但我感覺(ghost)和(is
it scary)是專門為MV而寫的，或者說，在寫歌的時候MJ就已經想著MV了。
如果說(Ghost)和(Thriller)有任何相同點的話，也許不超過3個：第一，都是MJ的MV；第二，都使用了鬼怪作為題材和配角；第三，都是優秀的影片。
現在再回頭來看我當初看到的那個介紹(Ghost)的音樂網站的網頁，不知是該相信這條娛樂資訊的編輯和作者真的看不懂(Ghost)與(Thriller)這兩部MV，還是他們也象那些描述MJ的鼻子已經掉下來的小報一樣，早就事先設定了說辭，只是裁減材料來支持自己的論點而已。而當年象我一樣輕信上當的，不知還有多少，也不知那些輕信上當的人，現在是否已經看清了娛樂媒體背後的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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