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Thriller to the Ghost

來源：百度空間不是我殺的的空間

作者: rafikii
 

作為一個所謂的entertainer, MJ源源不絕的創作靈感以及登峰造極的作品呈現本是有目共睹，然而使一位entertainer, a great performer 成為一位真正的artist,筆者以為，當是其逐漸深化的創作意涵，在art for art’s sake 背後，洞見，批判深不可測的人性與人類面臨的廣漠生存處境。言多則蔓歧，筆者但從兩件作品著手：從Thriller到the Ghost

 

   同樣以所謂的「鬼魂」為題材：以西方的文化傳統，the Gothic 來自中世紀哥德式的詭異風格，所表現的「超自然性」反應的是人類為「在場」，而將不在場的他者具象化形成的第四象限空間，而鬼魂，或說怪物所引發的是類似的情緒反應horror（恐懼）。（關於horror詳見另一篇the tender satire of MJ）

 

  Thriller, 1983 本身是便是屬於MJ不同常人的創想來源，它屬於一個想標新立異急於證明自己的年輕夢想，當多數人傾向將想像力歸類到五彩繽紛，明亮燦爛的時候，25歲的MJ逆向操作開啟了他從此與常理分流的閘門：這是一個關於想像卻也關於黑暗與恐懼的玩笑。Thriller的歌詞本身也許就像個敘述一個鬼故事，但ＭＶ卻更清楚的呈現，或說他不自覺連接的，人鬼一體兩面（可愛的男友和可怕的鬼），虛實只在一瞬間（電影與生活），而表像與現實（女孩的噩夢以及男孩轉身的鬼眼）存在不可理解的牽繫。內在的瘋狂，月圓是種釋放，在這支MV引起萬眾矚目，首映會的掌聲中，大眾的驚豔印證了MJ對人性的掌握，這是他想要的，而「恐懼」予人的印象比什麼都深刻。當時MJ還年輕，疆屍的舞蹈、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在技術上提昇了Thriller的藝術成就。

 

　　1994-1995左右，Ghost製作並發行於1997,此時期的MJ經歷過了戀童誣告案，所有關於他的謠言、指控、揣測甚至捕風捉影的八卦達到空前的沸騰狀態，以致History專輯中充滿對大眾媒體的影射，D.S表現的直接憤怒算是其一，Stranger in Moscow的隱晦絕望是另一面。而1997的Ghost卻呈現了另一番不同的視野，主客體顛覆了常理卻藏著更深刻的批判。在the mayor和the ghost的對比當中，隱喻了MJ的處境。相較於25歲時的作品Thriller, Ghost不再只是娛樂性高的鬼故事，而是嚴肅的控訴(以下簡稱T和G)；T中引人注目的是疆屍，Ｇ裡的是鬼魂，屍體ㄧ般而言是無感的，它不言語、麻痺而如同活死人，它帶給人的威脅是感官上的「不悅目」以及當它欺近人身時「赤裸的醜陋」；Ｇ裡的鬼王是靈體，他神出鬼沒變幻莫測，但真正威脅這些村民的是他的 “beyond comprehension” 他正邪難分、善惡莫辨，異於常人卻有著人類的臉孔說著人類的語言，而他的存在血淋淋的反映出Mayor的眼光，那是媒體、衛道者，造謠者嫉妒者謗議者的眼光，庸眾堂而皇之的質疑與偏見。Mayor身邊的村民與孩童更對比出the conflict between the civilized sophistication and the innocent leniency.

 

在一個娛樂性的腳本裡，主角是刑警，是凡赫辛，是殺鬼以救眾生的英雄，那是一個普通藝人樂於扮演的角色；在一件藝術品裡，卻是那邊緣的特異者發聲的場域，the protagonist, happened to be the agonized, 這卻是MJ如今的處境，是所有＂孤魂野鬼＂的寫照。T裡的殭屍是群體，或說是一個異類的整體，MJ在當中與其他舞者的臉妝無異，視覺的震撼是重點；Ｇ裡的鬼有獨立自主的靈魂，而MJ卻未如前與舞者畫成類似的妝，更顯現他非人非鬼的靈體性質，內在的孤獨讓他召喚屍體為其family事實上那也不過是存在他的想像，horror成為一種保護，心心念念的family, (這時的Prince剛出生)而MJ從早到晚被謠言的亂石包圍。破除所有表面上的觀點，那個真正出言污辱的、那個內心狹隘而醜陋的，是那個人模人樣帶著眼鏡穿著西裝的學究，是那些憑著自身既定偏見處事為人排除異己的獨裁者，而在如今的社會現實下，這些面目可憎的獨裁者，就是大眾媒體的面孔。當鬼王進入市長的身體，舉鏡攬顏卻見那張無比奸邪的臉，他終於忍不住質問　“now who is the freak”   what a serious, critical and cynical interrogation it is. 現實中的MJ，幾乎成為媒體獵物的MJ沒有問；那個舞臺上呼風喚雨的King of Pop沒有問；那個被人性的貪婪欺得遍體鱗傷的受害者沒有問，卻在這支ＭＶ裡質疑了，而這個問題，怕是沒有人敢回應的了。當鬼王孩子氣的玩起who’s scared的遊戲，當鬼王利用市長擁腫癡肥的身體大蹈鬼步，當觀眾眼睜睜看見市長的失態慌張一臉被戳穿弱點的窘相，筆者以為，那已是ＭＪ對這些好事者最溫柔的諷刺，最寬容的抗議；當鬼王詰問市長，是否堅持要他離去，當觀眾眼見鬼王的臉如石潰碎，他的骨如土鬆散，市長臉上的殘酷難道不是MJ向來遭受到的驅逐嗎，媒體期待他失敗，興致勃勃的詛咒他毀容，輿論編造他的醜聞，想像他一敗塗地從此失去民心，再一次反映在市長強裝鎮定耀武揚威的愚行裡。

 

　　Thriller中熱鬧無俚頭的氣氛，男孩有點幼稚有點促狹的玩笑曾幾何時，變成如今Ghost 裡難言的孤獨與犀利的諷刺，嘉年華式的華麗演出沒有變，淋漓盡致的變妝技術一樣精湛，只是如今的鬼王身負的是看著大眾盲從背影的孤冷，淩厲的雙瞳映照的是危牆殘垣下無枝可依的悲哀，依然無邪的笑容裡卻滿懷對孩子的愛與寬容，那是鬼王唯一的安慰，MJ從未改變的信仰。

　　

   當世人心悅誠服的稱MJ流行樂之王，當人們如今心甘情願的歌頌他紀念他景仰他as an icon of the era, even the end of the legend 筆者所想到的是他作為一個藝術家的靈魂，一個信仰虔誠的人道主義者置身人性黑暗的回應；聽過MJ演講的人都知道, he’s a man of admirable eloquence, 他口才靈便卻始終優雅誠懇；他純真不表示他愚蠢，他善良不代表姑息，他寬恕不代表他鄉願。在Ghost MV中，那個童心未冺的鬼王，是所有minority(少數的,被邊緣化的異類)的寫照，而如我們所知，it’s the suffered that shows the genuine sympathy, and it’s the persecuted that bears the tolerant forgiveness. 故在ＭＶ中我們幾乎看見他對人性盲目與自我中心，用最溫和的方式，做了最嚴肅的批判，而那是一個受壓迫者的莊嚴憤怒，寄託在一個藝術家的敏銳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