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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13

走過千山萬水 碾過歲月的容顏

感謝 Keen 感謝你給我的感動



 轉自  MJJCN  作者:Keen   2010-05-08

去看他:走過千山萬水 碾過歲月的容顏 (記MJ墓園行)


/ Keen


就在裏面,”Samantha de Gosson指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對我說。
門頂上寫著:Holly Terrace,冬青台。熟悉的景象。
透過不那麼透明的窗戶,透過狹長的門縫,可以看到那個聖台,以及那三扇已經十分著名的彩色玻璃窗。玻璃上裝飾的是尼柯拉·達森佐(Nicola D'Ascenzo)著名的壁畫《耶穌升天》。("The Ascension")。
在開車來的路上,Samantha問我,緊張嗎?
不。我說。


此刻,我確實沒有緊張,沒有興奮,沒有激動。相反,還多了一份負疚。心情複雜的時候,反而平靜了。
曾經多少次,我問自己,當你站在這裏,如果有一個機會可以進這扇門,你會走進去嗎?
那是離國王最近的地方,可以陪陪他,讓他知道,他沒有被遺忘,他不孤獨。
但我沒有答案。
或許我,能堅持就站在門外。
因為一生都在被世人(包括我們歌迷)觀看、談論、偷窺和消費的他,需要一份寧靜和尊重。


又或許真正的他,已經不在這裏。
他飛揚的靈魂,化作億億萬萬的碎片,紛落在地球的每一個角落,紛落在世界的每一個領域,紛落在我們每一個人的心裏。守護好你的記憶,他永遠和你在一起。
一生的輝煌、喧囂、坎坷和爭議,在這裏都不復存在。
這一天,陽光明媚,天空很藍,放眼望去,森林草坪墓園寧靜而悠遠,那裏有優雅的樹木,碧綠的草地。鳥兒在輕輕鳴唱。肅穆的空氣中,不時幾縷清風拂來。
沒有什麼是永恆的。但至少在你意識所在的時空,讓它永恆。
輾轉在廣袤的加利福尼亞,你會動容於那裏的勝景。如果時光倒轉一年,邁克爾這個時候一定正在努力地挑選舞者和樂師,商量演唱會的細節,想為全世界愛他的歌迷,獻上地球上最偉大的演出。

或許我們開車駛過的地方,也曾經是他的車輪碾過的歲月。
在去聖巴巴拉尋找Neverland的路上,我靠著車窗,看沿海的風景,看田園詩一般的農場,看起伏綿延的山脈。我們也盤山而上,來到了森林保護區外。
真美,我感歎。
對了,這裏也是葡萄酒之鄉。電影《杯酒人生》就是在這裏拍的——那部感動過我許久的小眾電影。

如果不是因為檢察官湯姆·史奈頓,這裏真的是非常適合隱居的世外桃源。我可以理解,為什麼Michael能爬到樹上寫出《HEAL THE WORLD》。人心可以連接的大自然,上帝會透過它,給你靈感。
然而,如今Neverland早已物是人非。當我們下車的時候,我幾乎都沒有意識到我們已經到了Neverland




 
沒有了標誌性的標誌,只剩下一塊光光的木門和那棵記憶中的橡樹。門前的草叢裏,有歌迷的鮮花,門口的石壁上,有歌迷留下的思念。

我們能進去看看嗎?我的同伴問守門的保安。

不行,保安禮貌地回絕了。
我差點忘了,這裏已經不是Michael的聖地了。
這裏是歸殖民地資本公司擁有的房產。

我的美國之行並非刻意為了Michael,但他的身影卻不時在我身邊和記憶中泛起。

上世紀90年代才喜歡上他的我,最初只是愛上了《HEAL THE WORLD》的優美旋律,聽英文歌也不過是我學習英文的一個方式。誠然,每個人都各自有通向他,瞭解他,理解他,愛上他的故事,但這個過程,無論是對我,還是對所有的中國歌迷,卻並不簡單,也彌足珍貴。
有時候翻翻日記,翻翻博客,看看曾經他想要來上海的消息,看看他曾經在中東的消息,看看他要發新專輯的消息,看看他在什麼商店出現的消息,天啊,那是一年前,天啊,這是三年前,天啊,那是五年前……天啊,我TMD都為他寫了十年的文字……Can you believe it
無法察覺時光的流逝,除非回過頭去,刻意計算。我不算一個懷舊的人,但每每當我有時間去懷舊去想念時,總有感慨。

他與我們所有人的人生,在許許多多的時空點上交織重疊;他的歌聲,就是記錄我們生命的音軌。



就是這樣,去年3月,他是那麼突然地出現在倫敦O2體育場,宣佈他的歸來。這是最後的謝幕了。我沒有一絲興奮,更多的是不安和遺憾,還有不祥的預感——儘管當天他根本沒有說他究竟是要開十場,還是五十場。

5月,一個曾在MJ審判期間與我們並肩戰鬥的歌迷在MJJCOMMUNITY.com上發言,說MJ哭著告訴他們,他只打算做十場演出,但卻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加上了50場的重擔。他懷疑自己是否能夠承受。
這個帖子很快被MJJCOMMUNITY處理了。
但我相信那個歌迷,因為我們曾經在一起堅持過。

MJ終於決定推遲演出了。一個做MJ英國旅遊套餐公司的小姐告訴我,他們上面發話,MJ可能只能撐十場,後面的演出可能無以為繼。
我首先想到的,是這是一場災難。
但我想看看他。和許多人一樣,MJ對我們已經不是偶像,而是家人。
於是我去黃牛網買下了第一場門票。因為我覺得就算所有場次取消,開幕表演應該沒有問題。同時,我開始組織MJJCN新團隊,目的不只是為了報導演唱會的盛況,而是擔心大災難發生後的公關危機。
我經歷過MJ的審判,我知道那會有多麼可怕。

626清晨,當小淩一個電話把我叫醒時,再也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了
滿身傷痛的王者,倒在了東山再起的路上。

出師未捷身先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比這更符合案例。
我來不及收拾我的悲傷。我只能比我想像的更加堅強。快一年了,我們互相安慰,互相扶持。那麼長一段時間以來,我記得我唯一流淚的時候,是在他女兒帕麗斯在追思會上發言的那一刻。足夠了。我很欣慰。Michael的朋友說過,他留下的最大遺產,其實是他的孩子們。

  Michael的傳奇,無疑是人類文明的瑰寶,也無疑是給這個光怪陸離時代的一則冰冷寓言,糾纏著壯麗堂皇,糾纏著愛恨情仇,也糾纏著醜惡悲涼。Michael用他短暫的一生給了世界很多啟示:追求完美,打破邊疆,超越時代,堅持夢想,嚴格律己,謙卑和善,還有愛,包容,寬容,勇敢和堅強……他給無數人帶來了希望、追求、靈感和力量。
越來越覺得他是“universal”的,普世的,全球的,適用一切的,覆蓋一切的,終極的。超越了性別和膚色,提升了一個種族的地位。同時,他屬於,又不屬於任何一個民族、宗教、流派和風格。當音樂還有歌詞的語言障礙時,他用視覺和肢體動作,完成了最終的突破。最後,全世界都接受了他。

他一生都在做這樣的突破。
於是在現實生活中,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把一切推向極致絢爛的人了。他說,是上帝借他之手完成了那些偉大的作品和事蹟,現在,他一定和上帝在一起。
然而這個社會又給他怎樣的回報呢?又是誰殺死了Michael Jackson

莫里只是給Michael注射了最後致命一針的人,”MJ生前的化妝師Karen Faye在洛杉磯和我們吃午飯的時候說,但其實是整個社會,和那些嗜錢如命的人,在這數十年的時間裏,一步步將他慢慢殺死的。

在《THIS IS IT》電影在全世界上映前一個月,全中國只有不到五個人,在一個寧靜的夜晚,擠在北京某處一個狹窄而暗黑的小房間裏,靜靜地審完這部電影。走出門去,我說,這也算我們看完倫敦演唱會了,慶祝一下?於是我們找到一個酒吧,在漆黑的夜空下,聊了很久。


 
  來到美國,去了許多地方,最後來到洛杉磯,在不經意間,看了很多故事,見了各色人等,也會面了不少歌迷,我們交談,我們分析,我們分享——才發現我們原來離真相其實很近,離公正其實很遠。如果一些理論成立,那麼背後的力量和陰謀,已經超出我的想像。有很多可怕的故事,我不想寫,也不能寫;但是我想要你們知道,如果你們想要為Michael尋回公正,那絕不是今天、今年、明年,甚至永遠。
我們在冬青台的門口給Michael送上了滿滿一捧鮮花,我在鮮花上插上卡片,寫道:Michael,願你安息,你是我們的激勵。願上帝給你,和我們,一個公正。
地上鋪滿了我們中國歌迷送來的禮物,很用心,很漂亮。
我想Michael會開心的。


 
加州迪士尼樂園又再一次放起了《EO船長》。遊園的訪客,無一例外要坐進去,找他們的回憶。他們也會鼓掌,也會尖叫,也會在看完以後興奮不已,搖頭晃腦。一切仿佛都回來了。《阿凡達》火爆全球,但3D電影,Michael二十多年前就嘗試了。他是先鋒。在短短17分鐘裏,座椅顛簸,鐳射閃爍,4D效果都還在,但一切一切的特效,都比不了1986年那個Michael,在銀幕上咧嘴一笑。
打鬥,爆炸,音樂,舞蹈,我們就是來這改變這個世界。外星邪惡女王被Michael的音樂馴服,轉化,變美,一切都很美好,恐怖行星變成了仙境。最後,EO船長揮揮手,向我們告別,然後飛船,飛走了。多麼想一廂情願的認為:原來,Michael只是飛往其他星球,拯救那裏的人們去了。
我們還要傳遞愛,還要拯救世界。



原本以為在北京最終場上看的《THIS IS IT》,是我最後一次在大銀幕上看MJ 但是在墨西哥的遊輪上,露天的影院也放著他,人們會停下來,抬頭望著銀幕,為他喝彩。那天晚上,零點最後一場,看了大半時,人都走空。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在一望無際的星空下,在一望無際的黑暗中,我在點點的燈火下,在涼冷的海風中,靜靜的在一片空曠的沙灘椅上,陪著銀幕上的他,直到最後一幀影像,不忍心讓他面前的舞臺,空空如也。他對我有什麼意義?或許就是這種平靜中,給我一絲美好和暖意。從神話,到人,再到神像,走過一圈回來,他依然高高的在那裏。

當走上好萊塢的星光大道時,一群又一群的遊客在Michael Jackson的明星前,駐足,合影,留連。
一個MJ模仿者站在不遠處,與遊客合影,擺出姿勢,收取小費,度日。
突然,一個黑人大媽停下來,指著Michael的那顆星,大聲地對周圍路人說:這兒所有的星星裏,就這一顆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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