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錄音師馬特•佛格講《飆25》上的秘密

 

來源：MJJCN.com / michaeljackson.com

文/ 理查•勒科克（Richard Lecocq）
翻譯：Badthriller

聽邁克爾•傑克遜（Michael Jackson）的音樂永遠是獨特的體驗。不僅因為聲音和音樂很棒，還因為他的歌就像層層編織的錦緞，你每次聽歌時總能發現自己找到新的細節。邁克爾•傑克遜遺產管理委員會和索尼公司通過《飆25》（BAD 25）揭開了“飆”時期幾首未發行歌曲的神秘面紗。當然，還有更多那個時期的歌曲等待發掘，但今年發行的歌曲讓人得以輕鬆而真實地一瞥傑克遜常常被低估的創作過程。

這一次，《飆25》帶來的都是佳作：所有的未發行歌曲都沒有加強或加上配音，就像錄音師和傑克遜的長期合作者馬特•佛格（Matt Forger）說的：“收錄進這張專輯並將呈現給公眾的所有東西都是1987年製作的狀態。沒有其他錄音、沒有其他元素……我很高興聽到的指示是‘我們只能使用1987年前錄製的元素，必須是這個時期的作品。’”

佛格跟傑克遜合作過專輯【從《顫慄》（Thriller）到《歷史》（HIStory）】，還幫助他製作過其他項目，比如《EO船長》（Captain E.O.）和“傑克遜兄弟”（The Jacksons）1984年“勝利”巡演（Victory Tour）的開場音樂。2000年以來，他製作了2001年的特別版系列和2004年的《終極收藏》（Ultimate Collection）套裝。佛格還在2007年底參與了《顫慄25》（Thriller 25）專案。所以他自然而然加入到了《飆25》的製作中：“索尼和遺產管理委員會讓我參與其中，因為錄製其中許多歌曲的過程中我都很好地參與了進去。我被當作顧問多次聯繫，當他們有關於老素材的問題或在某人需要理解某個地方時幫助他們。”

挖掘傑克遜的樂庫當然是世界上最棒的工作之一，但處理這些歌曲和錄音帶的方式需要少有人及的技術。佛格就在那兒，所以他能記起紙條忽略掉的東西。“當我重溫紙條或錄音帶時，所有這些記憶都重現了。我能記得歌曲錄製的情形、參與者和音樂人是誰、我們做的一些特別的事情，比如風格、錄製的音效或我們使用的設備。所有這些資訊來自我的記憶庫，因為我當時就在那裏和邁克爾•傑克遜工作。”

這當然展示了傑克遜在錄音室的作品能成為多麼大的驚喜。要記得，自從1979年的《瘋狂》（Off The Wall）專輯以來，邁克爾•傑克遜漸漸掌控了他的音樂和事業的各個方面，這個過程的頂峰就在“飆”時期。作為他和昆西•鐘斯（Quincy Jones）在上世紀70年代末開始的三部曲的最後一部，這張專輯對於傑克遜也是一次重要的轉變，他在90年代初期走向了新的合作方向，發行了《危險》（Dangerous）專輯。《飆25》多次暗示了這些改變將到。

邁克爾•傑克遜進入音樂界時可能是他們那一代最後真正的摩城人。在經歷了和兄弟們破紀錄的職業生涯 —— “傑克遜五兄弟”（The Jackson 5）和“傑克遜兄弟” —— 後，他帶著一些不僅能證明自己大大不同於童年並能立刻成為夜店經典的歌曲步入成年。在《飆》上，他證明自己仍能在夜店吃香，但還學習其他風格和類型。這張專輯的全球形象大大不同於他在1983年《避開》（Beat It）短篇電影中的硬漢形象。《鏡中人》（Man in the Mirror）這樣的歌曲還顯示他帶著一份資訊而來，音樂不僅是聲音，還是旋律和歌詞。

傑克遜在《飆》上創作了11首歌中的9首。就像昆西•鐘斯在2001年第一次再版《飆》的採訪中講的，他的歌“一直都像自傳”。所以，在《止不住的愛戀》（I Just Can’t Stop Loving You）和《賣弄風情的戴安娜》（Dirty Diana）之間可能僅一線之隔：這關於愛恨的迷人定義也是他在日後作品中的主題。

《飆》上有11首歌，但當時有60幾首歌被拿來篩選。其中一些有傑克遜的聲音、處於不同的製作階段；其中一些只有音樂和歌曲創意，後來沒有進展。《飆25》謙卑地專注於“飆”時期記錄了傑克遜創作過程的6首未發行歌曲。所以，作為呈現給公眾的、比10%多出那麼一點的錄製作品，這些未完成、有時更具實驗性的作品讓大家知道這些聲音是如何製作的。

別胡鬧 Don’t Be Messin’ ‘Round布倫特•埃弗里爾（Brent Averill）和布魯斯•斯韋迪恩（Bruce Swedien）錄製

《別胡鬧》今年6月發行於《止不住的愛戀》再版單曲的背面，聽起來像是傑克遜繪製的草圖，看看各種元素加入最終能否搭得上。有點流行的調調加上巴薩諾瓦（Bossa Nova）的影響，《別胡鬧》讓人想起史蒂夫•旺德（Stevie Wonder）的《別擔心》（Don’t You Worry ‘Bout a Thing）。傑克遜常說旺德是影響他音樂的主要大師之一，他在許多場合稱讚過他的一些作品。2003年，他接受佈雷特•拉特納（Brett Ratner）採訪（發表於2004年初）時說起旺德1973年的《內心》（Innervisions）專輯（其中就收錄了《別擔心》）：“聽著這樣的音樂讓我對自己說，‘我能做到，我認為我能以國際水準做到。’”

邁克爾最早是和錄音師布倫特•埃弗里爾在上世紀80年代初錄製的。“這首歌錄製得很早，本來是留給《顫慄》專輯的。”馬特•佛格說，“不知為何，當時沒有繼續下去。邁克爾在籌畫《飆》專輯時又想起這首歌，我們在上面做了更多工作。其他的一些錄音是和布魯斯•斯韋迪恩在西湖錄音室（Westlake）做的。我當時做了一些其他的工作和混音，以便邁克爾評估。”《飆25》上的版本是為了最好地展示這首歌1987年的版本，是當時留在錄音室的版本：“‘飆’時期製作的許多元素是早期樣帶上一些非常基本的元素。一些元素被調整，並為《飆》專輯加入了一些額外的製作。後來決定不收錄，就沒有再對它製作了。為了《飆25》，我得回去找許多的多音軌錄音帶，因為這些錄音的元素是在不同的帶子上：一些是在西湖錄的，一些是在海文赫斯特（Hayvenhurst）錄的，我得確保所有這些代表性元素集中在一個版本上，集中在這首歌的一支混音上。”

佛格還確認後來有其他版本，比早期的錄音又有改善。《別胡鬧》現在特地以未完成的形式呈現在公眾面前，最大展現了傑克遜的率性：“我明白這首歌應該有什麼樣的感覺。歌曲中有趣的地方是你能聽到邁克爾下諸如‘橋段’或‘吉他’之類的指示，他自己就把那些部分唱了出來。那當然是製作過程中的版本。”傑克遜的歌曲裏，情感一直都非常重要。在2004年的《獨一無二》（The One）紀錄片裏，吉爾•斯科特（Jill Scott）說她意識到他作品中這種感情的重要性：“但這是他唱歌時的選擇，他把感情表達出來。那是天賦。”所以即使他在樣帶上隨便亂唱，你也能感覺到他在尋找旋律中的最佳位置和時刻，帶入真摯的感情。“邁克爾當時在試驗和測試元素和風格。”佛格說，“他評估出最佳的表達方式，但感情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我那麼憂傷 I’m So Blue馬特•佛格和比爾•博特賴爾（Bill Bottrell）錄製

很令人驚訝的是，沮喪是邁克爾•傑克遜作為創作人很早就表達的主題，1976年《傑克遜兄弟》同名專輯上的《帶走憂傷》（Blues Away）就是例子。17歲的他已能拿捏非常成熟的主題，他在後來的作品中也多有發揮。《我那麼憂傷》講的是一段愛情故事，結局有點悲傷，邁克爾唱盡他的孤獨。
這首歌謠有溫柔的編曲。開頭的重複段落立刻為整首歌搭建了舞臺，確定了情緒。律動的和絃柔和芳醇，傑克遜唱第一句的聲音就表達出故事的傷感。
歌曲橋段部分有很棒的口琴獨奏，或者那是一種聽起來像口琴的樂器。“那其實是合成器口琴。”佛格揭曉答案，“其實是約翰•巴恩斯（John Barnes）。他是非常有才華的鍵盤音樂人，能玩許多樂器，像是喇叭、銅管。所以他能明白如何玩真樂器，如何彈那些音符，那是他非常擅長的東西。”

《飆25》上的《我那麼憂傷》是樣帶。其中一些編曲非常精良，以致這首歌被歸入另一類。大多數藝人可能會視之為完成的作品，邁克爾•傑克遜可能會稱之為樣帶。

歌曲節奏（又名“墮胎文件”） Song Groove (AKA Abortion Papers)布萊恩•瑪樓夫（Brian Malouf）和蓋瑞•O（Gary O）錄製

《歌曲節奏》裏，邁克爾•傑克遜講了一個至今仍爭議不小的社會話題，之前已有許多流行藝人講過。出乎意料的是，傑克遜寫了一首關於這個話題的歌曲，儘量不去冒犯那些可能面臨同樣處境的女人。

歌曲的標題是《歌曲節奏》，還有一個標題是《墮胎檔》。這兩個標題好像不太搭：某種程度上說，《歌曲節奏》這樣的標題怎麼能用在一首關於“墮胎”的歌曲上呢？傑克遜的一大本領就是用深沉黑暗的主題製作出好聽的快歌。《比莉•珍》（Billie Jean）可能是最好的例子，講了一個女人聲稱有了傑克遜骨肉的故事。在《墮胎檔》裏，傑克遜也用了一首快歌傳遞他的資訊。這首有兩個標題的歌曲反映了傑克遜製作歌曲創意的方式。“當我們研究的時候，有兩個錄音帶，每個帶子都是多音軌模擬帶寫著《歌曲節奏》”。佛格回憶，“但我們不知道《墮胎檔》錄成了兩半，一半在一個帶子上，另一半在另一個帶子上。聽的時候我說，‘這個帶子是某個帶子的另一半。’然後我們做了更多研究，發現另一個帶子，我們把兩半拼起來就得到了完整的錄音。”

所以這需要像馬特•佛格這種完全知道樂庫中有什麼的人才行。一些歌曲在製作過程中標題會改變。《飆》上面的《你給我的感覺》（The Way You Make Me Feel）原本叫《熱度》（Hot Fever），這個標題只在2001年《飆》特別版一張罕見的美國宣傳CD上出現過一次。

《歌曲節奏》在音樂上暗示了《危險》專輯會用到的聲音結構和設計：相對緩和不太緊張的氛圍、機器和金屬音效。“在《歌曲節奏》裏，他製造出一種音樂的緊張感。”佛格說，“當時在昆西的鼓勵下，邁克爾寫了《飆》專輯裏的所有歌曲，盡他所能。我跟邁克爾、比爾•博特賴爾、約翰•巴恩斯和克裏斯•柯雷爾（Chris Currell）一起工作，我們在邁克爾稱之為“實驗室”的海文赫斯特錄音室跟他合作。我的任務就是跟邁克爾合作，把所有這些邁克爾的歌曲創意展開：他的製作風格、創作風格、編曲風格。一切都由邁克爾展開，我很高興能看到。你在《飆25》歌曲裏聽到的許多風格在後來的專輯裏都用到了。”

自由 Free比爾•博特賴爾錄製

史蒂夫•旺德的影響在這首歌裏再次體現得淋漓盡致。從前面提到的1976年《帶走憂傷》到後來像是《美麗女孩》（Beautiful Girl，發行於2004年的《終極收藏》套裝）之類的作品，傑克遜自己寫的歌謠裏常有受旺德啟發的標誌性和聲。《自由》就像“傑克遜兄弟”70年代末的一些作品般新潮。傑克遜對甜美旋律的喜愛可能是多年來受人嘲弄的根源，但就像法國作曲家、席琳•迪翁（Celine Dion）的合作者之一吉恩•賈克奎斯•古德曼（Jean Jacques Goldman）2009年在RTL電臺上講的：“他是偉大的作曲家。《四海一家》（We Are the World）聽起來簡單，但需要才華才能寫出這樣的旋律。他是一個音樂家和編曲家。”《自由》是傑克遜最好的歌謠：深情、快樂、投入。“這是我的最愛之一，因為你能聽到邁克爾的感情和靈魂，你能聽到他的幸福和快樂。”佛格說，“這是我們在錄音室的感受。錄音室的氛圍一直都很興奮，他非常開心，享受作品。當你聽到邁克爾的聲音，那讓你微笑，能感覺到那份快樂真是太棒了。每次聽《自由》都讓我內心歡喜。”

名氣的代價 Price of Fame
比爾•博特賴爾和馬特•佛格錄製

這首歌在MJ歌迷群體中有很長的歷史。《名氣的代價》原計劃是百事可樂活動的主題曲，這首歌後來沒有發行，最終由加入百事可樂新歌詞的特別版《飆》替代。馬特•佛格回憶：“有一個特別版《名氣的代價》，為百事可樂寫了不同的歌詞。我想沒多少人聽過，但《飆25》上的《名氣的代價》是原始版本，是在海文赫斯特錄製的。”聽起來就像《比莉•珍》的續集和《他是誰》（Who Is It）的前篇，《名氣的代價》也有它的特徵和獨到。伴奏是順滑的斯卡/雷鬼（Ska / Reggae）風格，傑克遜極少涉獵這種類型【他還為喬•金•卡拉斯科（Joe King Carrasco）1982年的《別讓女人（耍了你）》（Don’t Let A Woman (Make a Fool out of You)）錄製過背景和聲】。

歌詞完美反映了傑克遜當時的想法，《顫慄》已達巔峰，其高度至今無人能及。“這是邁克爾談論非常私人的經歷。”佛格說，“這是關於他生命裏發生的事情，尤其在《顫慄》大獲成功後。他太流行了，以致不能不受一點關注地出門。”

阿爾•卡彭 Al Capone
馬特•佛格和比爾•博特賴爾錄製
另一首MJ歌迷和專家知道多年的歌曲，是《犯罪高手》（Smooth Criminal）的早期樣帶或前身，《阿爾•卡彭》體現了傑克遜對講故事的熱愛。當然，電影院和影片對他的作品和視角有深刻的影響。從《你能感覺到嗎》（Can You Feel It）的音樂錄影開始，傑克遜一直在突破極限去創新，用強烈的電影效果展示音樂。這首歌錄製于海文赫斯特，馬特•佛格記得歌曲原來的角度：“《阿爾•卡彭》是關於一個真實的歷史人物，這為《犯罪高手》打下基礎。邁克爾使用了許多同樣的主題和相似的創意創作《犯罪高手》。”

《阿爾•卡彭》是關於歷史人物，但傑克遜提高了他的視野，選擇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犯罪高手》裏，他寫了一個獨一無二的故事，不是關於像阿爾•卡彭這樣的歷史人物。他自己寫了一個故事，是全新的視角。”
就像《街頭流鶯》（Streetwalker）的創意和元素重新加工成了《危險》的最初版本，《阿爾•卡彭》和《犯罪高手》用了相同的元素。其實，兩首歌似乎都來自傑克遜更早前錄的另一首歌，也是在MJ歌迷群體中廣為流傳的。“《芝加哥1945》（Chicago 1945）先于《阿爾•卡彭》。”馬特•佛格說，“講的是一個時代，關於芝加哥那一年發生的事情，感覺就像在讀當時的報紙。邁克爾可能把這首歌的創意用在了《阿爾•卡彭》上，《阿爾•卡彭》的創意又用在《犯罪高手》上。所以可能有相似處，但這是首完全不同的歌曲。《阿爾•卡彭》是全新的方式，而《犯罪高手》又加工了不少。”

我不願就此結束 Je Ne Veux Pas La Fin De Nous

2001年洩露在網上的《我不願就此結束》是傑克遜惟一一次用法語唱的歌。他選擇把歌曲《止不住的愛戀》改寫成西班牙語版和法語版，以尋找新聽眾。其他歌手也那樣做過，目的很簡單，就是擴大他們在特定市場的影響。

就像魯本•佈雷茲【Ruben Blades，傑克遜還跟他合作了2003年全明星單曲《還能再給什麼》（What More Can I Give）的西班牙語版】寫的西班牙語版《你是我所愛》（Todo Mi Amor Eres Tu），法語版是由昆西•鐘斯的門生、比利時女創作人克莉絲汀•德寇克斯（Christine Decroix）寫的。德寇克斯記得這首歌錄得很匆忙，不久後傑克遜就去日本開始了“飆”巡演（BAD Tour）。她用了一晚時間寫歌詞，在錄音室指導他，讓他能發對音。

《飆25》上的混音版本是1987年完成的。“這不是新混音。”馬特•佛格說，“這是當時的混音。我只知道有西班牙語版和法語版，有許多研究，有興趣發行這首歌。我被要求為《飆25》做混音，但合作者和我說我們得做徹底的研究，我們知道1987年有做過什麼。我全部的哲學就是：每次我找到的混音要能最好地代表歌曲和邁克爾當時希望那首歌的方式。我的選擇是：那是應該拿來用的。我們做了許多研究，發現了這支混音，我們很高興能找到它。太真實了。”

“飆”時期的邁克爾•傑克遜考慮過許多最後被丟掉的歌。身為《瘋狂》專輯和《顫慄》專輯幕後A團隊一員的歌曲創作人羅德•坦珀頓（Rod Temperton）為《飆》專輯提交了一些歌曲，其中一首是《舞夜》（Groove of Midnight）。這首歌最後由席依達•蓋瑞特（Siedah Garrett）錄製了發行在她的首張個人專輯《生命之吻》（KISS of Life）裏。“羅德•坦珀頓有一些歌。”馬特•佛格回憶，“昆西讓他準備一些歌，《舞夜》就是其中一首。但我們找了，找不到有邁克爾聲音的版本。他們最終沒有為《飆》專輯考慮這首歌。”

《飆》是邁克爾•傑克遜和昆西•鐘斯最後的合作，兩人隨後分道揚鑣。鐘斯離開了音樂圈，潛心多媒體行業，最著名的莫過於都市刊物《共鳴》（Vibe）雜誌。傑克遜步入90年代擁抱了嘻哈文化，跟新傑克搖擺樂（New Jack Swing）巨頭特迪•瑞利（Teddy Riley）合作，作為創作人、編曲人和製作人製作出更具野心的作品。關於邁克爾和昆西在他們一起創造的音樂成功中各自擔任的角色和責任有許多說法，馬特•佛格覺得爭論可能有點過了。“我讀了網上所有這些關於昆西和邁克爾的討論，他們為了昆西和邁克爾各自實際參與音樂製作的多少而爭吵。25年後的今天我們看到的其中之一是邁克爾精彩的作品。昆西鼓勵邁克爾做一個創作人、編曲人和製作人。有一些觀點的交鋒，比如昆西在2001年特別版的採訪中說的關於《街頭流鶯》和《我的另一半》（Another Part of Me）的抉擇，這些事情當然發生了。”

在《四海一家》錄製期間，昆西在錄音室的入口貼了一個提示：“把‘小我’留在門外”。關於《飆》這樣的專輯應該為人銘記的是當這些歌曲發行後，“專輯”有了意義和概念，更形象地描述了歌曲。這可能漸漸改變或被人忽視了。11首歌中的9首歌被發行為單曲，而且廣受好評，這不是巧合。那段日子裏，專輯不是隨隨便便收錄幾首口水歌就可以的，就像《顫慄》的包裝模式，要有一些都能拿來發行單曲的歌。通過《飆》，邁克爾•傑克遜達到了他那個年紀鮮少有人敢嘗試並成功的新高度。25年後，新一代也能感受到音樂和視角：《飆25》正在全球範圍內上榜。邁克爾•傑克遜想超越《顫慄》，他真正做出一張既能成為經典，還能反映他的幻想、對生活的看法並傳遞出強烈資訊的專輯，就像在聖歌《鏡中人》裏唱的：“如果你想讓世界更美好，那就看看自己做出改變（If you want to make the world a better place, take a look at yourself, and then make a change）。”這就是“飆時代”全部的含義。